DNA鑑證非萬能

法 證 真 先 鋒 ： DNA 鑑 證 非 萬 能 近 年 以 科 學 鑑 證 為 題 材 的 電 視 劇 集 如 美 國 的 《 滅 罪 鑑 證 科 》 （ CSI ） 、 本 港 剛 播 映 完 畢 的 《 法 證 先 鋒 》 大 受 歡 迎 ， 劇 中 法 證 人 員 往 往 只 憑 一 根 毛 髮 、 一 滴 血 、 一 滴 口 水 ， 甚 至 超 微 量 的 皮 膚 組 織 等 DNA （ 脫 氧 核 糖 核 酸 ） ， 便 可 迅 速 辨 識 真 兇 破 案 ， 但 現 實 中 DNA 鑑 證 技 術 是 否 萬 能 ？ 是 否 逢 案 必 破 ？ 科 學 鑑 證 又 需 面 對 甚 麼 挑 戰 呢 ？ 　 記 者 ： 謝 明 明 (Source: Apple Daily) 「 其 實 DNA 不 是 萬 能 ！ DNA 屬 敏 感 性 ， 有 好 多 限 制 ， 好 受 環 境 濕 度 、 高 溫 、 微 菌 等 影 響 ， 法 證 人 員 需 保 存 現 場 環 境 同 立 刻 取 證 ， 減 低 對 DNA 影 響 性 。 」 負 責 DNA 化 驗 的 政 府 化 驗 所 助 理 政 府 化 驗 師 （ 法 證 事 務 部 ） 梁 時 中 接 受 訪 問 時 如 此 說 ， 態 度 斬 釘 截 鐵 。 政 府 化 驗 所 高 級 化 驗 師 （ 生 化 組 ） 張 國 強 直 言 ， 有 關 劇 集 的 劇 情 誇 張 ， 「 真 實 中 冇 可 能 呢 頭 化 驗 DNA ， 轉 頭 就 可 以 知 道 結 果 ， 唔 計 輪 候 時 間 ， 最 少 都 要 三 至 四 日 。 」 DNA 另 一 局 限 是 不 能 確 定 時 間 ， 「 就 算 化 驗 到 有 DNA ， 都 只 係 能 夠 證 明 有 關 人 士 曾 到 現 場 或 接 觸 物 件 ， 但 唔 能 夠 證 明 係 幾 時 ， 需 要 其 他 證 據 指 證 ， 當 然 性 罪 行 例 外 。 」 四 人 小 組 　 隨 時 候 命 但 張 國 強 表 示 ， DNA 仍 是 協 助 警 方 破 案 的 重 要 科 學 鑑 證 技 術 之 一 ， 不 少 懸 案 因 DNA 而 獲 得 偵 破 ， 例 如 1995 年 元 朗 鳳 琴 街 半 裸 女 屍 案 ， 當 年 DNA 技 術 未 發 展 完 善 ， 警 方 因 證 據 不 足 ， 未 能 破 案 ， 直 至 六 年 後 ， 警 方 憑 死 者 指 甲 上 皮 膚 組 織 的 DNA 鑑 證 結 果 ， 成 功 拘 捕 一 名 石 油 氣 送 貨 工 人 ， 疑 兇 最 終 被 判 終 身 監 禁 。 現 時 政 府 化 驗 所 轄 下 「 現 場 勘 查 及 品 質 管 理 組 」 ， 有 一 隊 四 人 小 組 需 24 小 時 隨 時 候 命 ， 梁 時 中 指 出 ， 這 組 人 員 是 應 警 方 要 求 才 會 出 動 ， 主 要 負 責 一 般 案 件 的 現 場 取 證 ， 例 如 兇 殺 案 ， 需 即 場 分 析 血 液 飛 濺 及 檢 取 DNA 樣 本 。 若 案 件 需 涉 及 複 雜 的 科 學 鑑 證 技 術 ， 小 組 會 視 乎 情 況 要 求 不 同 法 證 組 別 人 員 協 助 調 查 ， 例 如 要 求 化 學 組 人 員 協 助 研 究 火 場 起 火 原 因 ； 如 涉 毒 藥 案 件 ， 會 要 求 受 管 制 藥 物 組 人 員 協 助 追 查 毒 藥 種 類 。 條 碼 系 統 減 出 錯 機 會 隨 執 法 機 關 對 DNA 鑑 證 需 求 有 增 無 減 ， 政 府 化 驗 所 每 年 接 獲 的 個 案 以 倍 數 遞 增 ， 由 2002 年 只 有 1,000 宗 增 至 去 年 的 5,400 宗 ， 梁 時 中 表 示 ， 該 部 門 近 期 購 置 三 部 自 動 化 DNA 樣 本 處 理 系 統 ， 協 助 淨 化 DNA 樣 本 ， 「 以 前 要 用 兩 個 人 手 去 做 呢 個 步 驟 ， 家 機 械 配 合 條 碼 系 統 ， 可 以 減 低 出 錯 機 會 ， 又 可 以 節 省 人 手 。 」 梁 時 中 指 出 ， 近 年 部 份 傳 統 科 學 鑑 證 技 術 如 筆 、 工 具 印 痕 等 認 受 性 受 質 疑 ， 「 質 疑 理 據 係 呢 類 鑑 證 並 無 科 學 證 據 證 明 ， 以 筆 為 例 ， 係 主 觀 意 見 去 判 斷 。 」 他 認 為 法 證 機 關 應 與 大 學 合 作 ， 共 同 完 善 傳 統 鑑 證 技 術 。 他 又 稱 ， 現 時 本 港 大 學 並 無 開 辦 科 學 鑑 證 課 程 ， 政 府 化 驗 所 提 供 DNA 、 纖 維 、 血 、 筆 等 科 學 鑑 證 課 程 予 員 工 ， 可 培 訓 他 們 成 為 出 色 的 法 證 人 員 。 研 究 法 證 技 術 查 毒 品 來 源 DNA 鑑 證 已 成 為 最 成 功 的 科 學 法 證 技 術 ， 全 球 法 證 部 門 現 正 研 究 將 DNA 鑑 證 概 念 套 用 於 毒 品 分 析 ， 透 過 化 學 方 法 分 析 毒 品 的 特 徵 ， 希 望 開 發 毒 品 紋 印 資 料 庫 ， 協 助 執 法 機 關 追 查 毒 品 來 源 ， 將 毒 販 繩 之 於 法 。 政 府 化 驗 所 助 理 政 府 化 驗 師 （ 法 證 事 務 部 ） 梁 時 中 表 示 ， 這 項 長 遠 研 究 主 要 是 透 過 毒 品 的 成 份 組 織 、 提 煉 方 法 和 過 程 等 因 素 ， 分 析 毒 品 的 特 徵 ， 「 如 果 毒 品 以 植 物 提 煉 ， 咁 植 物 種 植 土 壤 、 天 氣 、 製 造 過 程 中 可 能 摻 有 雜 質 等 ， 呢 間 製 毒 工 場 做 同 另 一 間 工 場 做 已 經 有 唔 同 ， 只 要 將 撿 獲 毒 品 對 比 資 料 庫 ， 就 可 以 知 道 毒 品 來 源 。 」 他 稱 ， 美 國 毒 品 調 查 科 現 已 成 立 一 個 專 責 研 究 小 組 ， 邀 請 多 個 國 家 及 地 區 的 法 證 專 家 包 括 本 港 政 府 化 驗 所 一 名 高 級 化 驗 師 ， 共 同 研 究 開 發 毒 品 紋 印 資 料 庫 ， 協 助 執 法 機 關 打 擊 販 毒 罪 行 。 「 筆 點 掩 飾 都 有 破 綻 」 另 外 ， 本 身 是 中 文 筆 專 家 的 梁 時 中 指 出 ， 任 何 人 寫 字 都 會 有 既 定 習 慣 ， 筆 專 家 可 依 據 字 體 的 量 度 特 徵 ， 以 及 筆 劃 次 序 等 方 法 憑 個 人 經 驗 作 出 判 斷 ， 筆 專 家 也 需 熟 悉 有 關 語 言 的 寫 法 ， 「 如 果 你 唔 了 解 當 地 人 寫 字 習 性 ， 就 會 好 易 錯 誤 判 斷 。 」 政 府 化 驗 所 曾 協 助 鑑 證 華 懋 集 團 前 主 席 王 德 輝 遺 囑 真 假 案 ， 梁 時 中 坦 言 ， 該 案 與 其 他 案 件 分 別 不 大 ， 反 而 另 一 宗 發 生 於 1984 年 的 筆 鑑 證 案 最 令 他 畢 生 難 忘 ， 一 名 正 在 服 刑 的 囚 犯 透 過 書 信 在 獄 中 遙 控 策 劃 偽 鈔 案 ， 案 中 信 件 成 為 破 案 關 鍵 證 物 ， 疑 犯 被 要 求 重 寫 五 個 信 件 樣 本 作 筆 鑑 證 時 ， 刻 意 掩 飾 寫 字 習 慣 。 代 表 辯 方 的 一 名 大 學 教 授 力 證 案 中 信 件 非 疑 犯 手 筆 ， 但 梁 時 中 在 樣 本 中 找 出 五 個 字 ， 與 證 物 的 信 件 相 符 ， 「 每 個 人 都 會 有 佢 寫 字 形 態 同 習 慣 ， 點 樣 掩 飾 都 會 有 破 綻 。 」 結 果 法 庭 接 納 梁 的 證 供 ， 判 處 該 疑 犯 罪 名 成 立 。 本 報 記 者 「 法 醫 之 父 」 來 自 中 國 科 學 鑑 證 已 成 為 現 代 緝 兇 的 重 要 工 具 ， 但 說 到 科 學 鑑 證 起 源 ， 你 又 知 多 少 ？ 原 來 中 國 是 這 方 面 的 先 驅 ， 早 在 公 元 前 500 年 ， 《 禮 記 》 已 記 載 他 殺 、 殺 嬰 、 外 傷 性 流 產 等 檢 驗 案 例 ； 至 戰 國 末 期 還 設 有 專 門 檢 驗 屍 體 的 令 史 。 1247 年 ， 南 宋 人 宋 慈 憑 20 多 年 出 任 提 點 刑 獄 司 （ 類 似 今 日 的 首 席 大 法 官 ） 的 經 驗 ， 撰 寫 《 洗 冤 集 錄 》 ， 記 載 鑑 證 屍 體 方 法 和 注 意 事 項 、 各 種 病 症 和 意 外 死 亡 的 症 狀 、 勘 察 兇 案 現 場 等 資 料 ， 成 為 古 今 中 外 法 醫 必 讀 書 籍 ， 這 較 意 大 利 人 Fortunatus Fidelis 於 1598 年 撰 寫 的 法 醫 學 專 書 ， 早 300 多 年 成 書 ， 宋 慈 也 因 而 贏 得 「 法 醫 之 父 」 的 美 譽 。 公 元 前 已 有 驗 屍 報 告 最 早 的 驗 屍 報 告 則 在 公 元 前 44 年 ， 由 古 羅 馬 醫 師 Antistius 撰 寫 ， 他 當 時 確 定 遇 刺 身 亡 的 凱 撒 大 帝 ， 身 上 23 處 傷 口 中 ， 唯 一 致 命 傷 是 近 胸 口 的 一 刀 。 至 於 本 港 科 學 鑑 證 發 展 ， 轟 動 一 時 的 1974 年 跑 馬 地 紙 盒 藏 屍 案 是 本 港 首 宗 利 用 科 學 鑑 證 檢 控 疑 兇 的 案 件 ， 政 府 化 驗 所 並 於 上 世 紀 90 年 代 中 發 展 DNA 鑑 證 技 術 。